编者按:一脉知所有,一穴一针灸。中医,博大精深,却讳莫如深;中医人,精耕博采,却神秘莫测。中医真有那么神秘么?其实不然。中医,可以走进千家万户;中医人,同样有温度也有激情。红网联合湖南省中医院推出《揭秘中医》专栏,一同走进中医人的人生故事。

红网时刻新闻记者 刘志雄 实习生 杨胜男 通讯员 陶艳 罗丹 刘丹 长沙报道

“走路好些了吗?水肿情况怎么样?”看到湖南中医药大学第二附属医院(湖南省中医院)骨伤二科主任、主任医师徐无忌走进来,86岁吴奶奶放下手机,双手握住他的手,连声说着谢谢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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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以走两个圈了,我回头要给你送锦旗来!”吴奶奶说。因患化脓性脊柱炎,1个月前,吴奶奶来到徐无忌这时,发着高烧,不能起身。经过详细研判,徐无忌决定保守治疗,未动用手术,仅吃药,吴奶奶患的化脓性脊柱炎便即将痊愈。

药物治疗、个性化方案,一个普通病例,折射着徐无忌学医26年来不断发展成熟的行医理念和始终坚守的道德准则。

兴趣学医 守护“人体第二生命线”

中医经络针灸、可拆卸医学解剖模型、上百种骨性标识……因家中两位长辈行医,其他小孩害怕的人体模型,儿时的徐无忌全是好奇。

1997年,徐无忌考入湖南中医学院(湖南中医药大学前身),从本科到博士,学的都是骨科。为何选择骨科?徐无忌自述性格大开大合,行医百无禁忌。在他看来,骨科的绝大部分疾病都有明确的诊断和治疗方法。“患者来的时候很痛苦,走的时候很轻松,我能有很强的即时获得感。”

但是对于脊柱相关的疾病诊治,徐无忌刚开始学习的时候并不喜欢甚至畏惧。“脊柱类疾病不像创伤和关节类的疾病,见效好、好得快。它通常需要长时间的治疗和等待。”

“但是后来发现,只要选对了治疗方案,效果比我此前想得要好得多,患者症状好转时的及时反馈,会不断地强化我学习诊治的兴趣。”徐无忌说。

“现在还腰痛得受不了,出气不赢。”101岁的刘嗲平时身体也算硬朗,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期颐老人。他年轻时是村里的生产队长,六十年代因为工作中受了伤就一直腰痛。不久前老人家上厕所摔了一跤,一下子腰痛得起不来床了。经过一下午详细检查,徐无忌确定了刘嗲嗲这次腰痛的原因是“腰2椎体压缩性骨折”,需要进行手术治疗。

手术?一百多岁的人了,还能做手术吗?刘嗲对此不抱任何希望。“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,就是希望不要走的太痛苦”。家属们经过一夜的家庭会议,最终还是同意了手术治疗。

第二天,徐无忌亲自主持了“经皮椎体成形术”,耗时仅23分钟,刘嗲嗲的腰痛马上大幅缓解,经过医护团队十余天的精心治疗,他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好,非常开心地对说:“感谢徐医生,我又能多活几年了!”

中医、骨科、脊柱……这些关键词构成了徐无忌的26年,屋有梁,人有脊,脊柱素有“人体第二生命线”之称,拯救脊柱不仅是为了帮助患者“站起来”,更是为了支撑其“活下去”。

个性化治疗 从患者角度考虑治病性价比

“先看病人,再看检验结果,骨科一定要看病症对他生活的影响,能通过非手术方式达到治疗效果的,就非必要手术。”在湖南中医学院就读期间,药物治疗、非必要不开刀的理念,对徐无忌产生了深远的影响。

此前有例怀化偏远山区的患者,患结核病,感染脊柱,其妻杨女士带着他找了几家医院,都建议手术。“那个家庭当时很困难,爱人病倒,儿子上高中,动手术要十几万,是他们承受不起的重担。”通过详细的检查和问诊后,徐无忌最终建议他非手术治疗,并提供了详细用药方案。

那年之后,每年端午徐无忌都会收到酸甜可口的新鲜杨梅。原来,在政府帮助下,杨女士一家卖杨梅脱贫,患者恢复了劳动能力,儿子考上了军校,路也越走越宽了。这时徐无忌才后知后觉,意识到自己在不经意间拯救了一个家庭。

治病也是有性价比的!从那以后,徐无忌对行医有了新的感受,他说,医生的每一个抉择,都对患者有着直接影响,一定要从患者角度考虑,选择最合适的个体化治疗方案。

行医二十载,医的人多了,名声打出去了,湖南各地基层医院治不了的病人,都会来找徐无忌。患者行动不便,徐无忌就会利用休息时间,奔走各地,治病救人。有些偏远的地方,比如通道县,徐无忌在路上就得折腾五六个小时。

“去基层医院当然更累,但是一定要去。”

在当地基层医院,患者医保报销比例更高;每去一次当地医院,既是看病,也是一次教学,各地基层医院的医护人员配合默契度不够,设备也相对落后。“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,希望我的技术能永远留在这里。”

“以病人为中心”不是一句空喊的口号,徐无忌秉承这种精神,救治更多人、帮助更多人。

整体与微创 实现中西医发展良性循环

有人认为,中医骨科与西医骨科的区分就是传统与现代的区分,又把传统与现代的关系简单地理解为落后与先进的关系。“这就必然导致对传统中医骨科的轻视态度。在这种态度下,既不可能正确地认识传统中医骨科学的价值,更不能深刻地理解中西医结合骨科的深远意义。”徐无忌说,“医学的最高目的在于治愈病人,促进病人的康复。凡是具有有效性的医疗方法就是好方法”

中西医结合,找好关键节点很重要。在徐无忌看来,这个节点就是骨科。经过多年实践,中西医结合在骨折治疗的应用,吸取了中国传统医学与现代西方医学的精华,充分概括了骨科临床上骨折治疗不可回避的治疗与康复、固定与活动、局部与全身、内因与外因、骨与软组织等相互之间的关系。

“作为老师、作为中医,我有义务有责任梳理好学生的中医观念。”徐无忌说,中医有非常多优秀的行医理念,也有很多效果别具一格的治疗方式。

例如创伤和骨伤愈合,各种术后康复,中药、针灸、康复训练等中医方式的疗效相对更好;又如小针刀以针灸的方式治疗腱鞘卡压性疾病效果颇佳,还能让患者少开一刀;让患者格外痛苦的急性腰扭伤,经过中医正骨手法中的扳法治疗,一两天便能下地行走……

“有时中医的治疗效果超出想象。”徐无忌介绍着中医的例子,他还尝试将PVP手术与中医传统正骨结合起来,能以更低的成本达到更好的治疗效果。

未来,徐无忌希望能坚持中西医并重,实现医学发展的良性循环;希望进一步普及骨科退行性病变的相关知识,从源头上解决一部分问题;他一直在做椎间盘病变的研究治疗,如今已经能延缓病情,但希望有一天通过科学的进步、中医的发展,实现病变的可逆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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