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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资料图片)

前排提醒,重度OOC警告。

麦麦——!!

我愿意把世界上最好的故事都讲给你听~ 

雪地摩托的履带在一望无际的皎洁里刨出两条突兀的轧痕。凭宇俯瞰,以坤仪为纸,会以为是谁用裁刀在中央割开两条口子。

“再加把劲,伙计。”博士在心里自语,牙齿不自主地打着颤。

引擎拼命吃着油,吭哧吭哧地宛如一匹嶙峋的老马,不断被握旋的调速把则是他挥舞着的长鞭,压榨着它的最后一丝性能。

在完全扯掉伪善面孔的大自然面前,这辆可怜的座驾仿佛一叶欲坠的扁舟———哪怕博士还特意拜托白铁和森蚺改装过。

远光灯完全不管用,这条路走下来,能见度自始至终没超过三十米。寒风裹挟着一片流动的灰白,似鬼雾似魂灵般争先恐后地撕扯着他的衣摆和领子,巴不得连忙摸出条缝跻身灌进去。

“夭寿啊……我觉得,我能呼出一条冰锥。”他暗暗叫苦。

外围观测站的干员在他临走之前,曾好言相劝他不要逞强,极圈的急雪天,可比炎国腊月诗情画意的断梅折竹可怖太多。

他却并只是微笑着,拍了拍那负责人的肩膀,“大言不惭”地宣称没什么大不了的,这段路程他闭着眼都能开过去,如同吃饭喝水那样既平常又简单。

“真的不能再等等吗?博士,心急咽不下热豆腐啊。”干员脸上写满了担忧和惆怅,反观他则哼着欢快的小曲,把行李一件接一件塞进后备箱。

“虽然无意冒犯......但您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的,我咋和阿米娅交代啊。”

“我有必须冒险的理由,只不过,今儿个老天爷不太给面子罢了。”他哐当一声降下了车盖,顺手拍去上面凝结的薄霜,“安啦,到地方我给你回消息。”

“那我只能嘱托您,千万注意安全,但我本人依旧持反对意见。”干员无奈地将头盔递给他,“要我说,您这叫冲冠一怒为红颜,不理智啊。”

“......我又不打仗又不生气的,哪来的冲冠一怒啊?”

“那我这么说吧,您盼着见到麦哲伦的想法,是司马昭之心,路人皆......对不起我不说话了。”

博士满头黑线地收回核善的目光,这小子引用典故的本事简直是出类拔萃,感动得他都想赏他一个好吃的大嘴巴子。

不过,有一点现在他特别想认同——他确实托大了,今天这雪下得后劲十足,可谓是劈头盖脸,晦暗偷天。这路难走到什么地步呢,甚至让他觉得,自己花了一晚上熬过了半个世纪。

幸好在他真的快要冻成冰柱子的时候,熟悉的探照灯透过层层灰霭,在他的视野里折射出柔和的多彩光晕,提醒他终点线就在前方不远处。于是乎,他咬紧牙关顺坡而下,直至一头扎进监测站的车库,然后踉跄着跌落座位,任由门外狂风扫兴地呼啸离去。

摩托的排气管也如蒙大赦,喷出最后一口油烟后,便再也没了动静,迎来它暂时的解脱。

“算......我赢了吧。”

这句话是对这鬼天气讲的。他丝毫不怀疑,要是再让他在座位上多待几刻钟,他非得当场圆寂了不可。

疲惫和低温使得他像闪了腰似的,连动弹手脚的心思都升不起来,冰碴子从他身周噼里啪啦地跌落,在地板上消融,留下斑斑水渍,洇出合金钢材原有的墨黑色。

博士眨着胀痛的双眼,一边麻木地调整着呼吸,一边喃喃自语道:

“能看到黑的……说明这次没患上雪盲症,赞,省得她再念我一遍心里没数之类的话了。”

良久,他恢复了点儿力气,狼狈地扶墙站起,摇摇晃晃走到车旁拔下了钥匙。

随后他站在原地,抬手擦去护目镜片上的雾凇,静静端详这无与伦比的一方世界。

——万里荒原,极寒彻骨,瞧不见什么月光清晖、峰峦叠嶂,惟有眼前的研究基地,像一座寂寥的塞北孤城,阑珊灯火如豆,给这片寸草不生的天地带来了一丝难得的生气。

“四季皆冬啊,也亏得让她如此迷恋。”

由于穿得忒厚实,他像圣诞老人一样拎着大包小包,勉勉强强地蛄蛹到基地大门前,在里三层外三层的外套里翻来覆去,寻找能打开她“烟囱”的糖果钥匙——ID卡。

“日志显示这儿更新过两次系统……但愿她有记得把我的权限留下来。”

或许是太久没有新客人的缘故,登录器竟宕机了一阵子才慢吞吞地读完条。

博士长松了口气,把卡片揣进皮夹,看来无需麻烦麦哲伦专程下来一趟放他进去,那样的话,惊喜也该掉价了。

正当他暗自庆幸的时候,打卡器的电子眼倏然朝他眨巴几下,一阵活字印刷般的机械人声瓮声瓮气地在他耳边响起:

“欢迎回来,博士先生,在允许通行之前,我需要重新对您进行声纹检测。”

“声纹检测?照你的意思,我随便说两句话就行了吧?”

博士莫名郁闷,因为电子眼没搭理他,反而继续自顾自地秉着合成音要求道:

“请听第一题:请说出您曾经使用过的、麦哲伦小姐最不乐意听到的五个别称,请注意,是麦哲伦最不乐意听到的前五名。”

……送分题,博士听罢掰着指头,想都不想就从嘴边蹦出一堆:

“麦克雷、麦克阿瑟、麦当当、麦香企鹅、哥伦布。”

电子眼沉默了得有了个一时半会儿,才磨磨蹭蹭地宣布他通过。

“请听第二题:请说出您曾经使用过的麦哲伦小姐的五个别称,请注意,是麦哲伦最喜欢的前五个。”

这回博士明显噎了一下子,但他又不好疑惑什么,只得老老实实地又掰起手指头:

“这个......麦麦、宝贝儿、亲爱的、薇……薇恩塔......”

刚才的从容不迫去哪儿了呢?这是个问题。哪怕面前不过是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而已,念出她的本名也令博士下意识地压低了音量。

话说回来,这最后的这个该是什么?

第六感替他先撇去一必错答案,那“买买买卖唉艾~哲~伦”肯定是不用考虑了。

博士摸着下巴思索着,在脑海里轻轻擦拭,直到一副曾经的画面重新变得清晰,那是麦哲伦与他合计如何设置禁制时的情景。

他在摄像头前沉思良久,直到悄悄把求助的目光撇向麦哲伦,而少女坐在高脚凳上,轻轻摇晃着匀称有致的小腿,没有回答,只是朝他露出调皮的坏笑,同时那粉雕玉琢的面颊上也油然泛起了迷人的红晕。

他灵光一现,这答案他大概有数了:

“.......”

“请您尽快作答,倒计时:5、4......”

“唉......老婆!”

“认证成功。”

机械音里藏着一丝儿微不可察的满足感,他相信那是错觉,因为那仅仅是预设好的程序,但不可置否的,他确实又被麦哲伦摆了一道。

……这丫头,他本人不介意还则罢了,但今天若是赶来拜访的是其他人,百分之百会被肉麻到鸡皮疙瘩掉一地的。

终于,大门嗡鸣着运作,久违的暖意夹带缕缕别致的芬芳,从敞开的缝隙里偷跑出来。

嗯……香柠檬,香橼,苦橙叶,再加些许生姜,雪松,麝香,香根草与皂感。

哪怕博士的脑袋由于寒冷而浑浑噩噩,这些名词依旧如数家珍般在他意识中浮现。那是一种干净、活泼又温柔的气味。

“闻香识女人”,就像上条当麻还会记起食蜂操祈的头发有蜂蜜的味道。这是她亲自挑选的家用香薰,她曾经和他描述过——闻起来很有安心感,犹如在雪洞里火堆旁牵着他的手共入梦乡,博士又怎么有能耐不认得呢。

回忆是攀在他心墙的爬山虎,重新繁茂在青年的思绪花园。

“前厅霉味好重哦,不行不行,我得立马点一烛我拜托莱娜调配的究极法宝......你快腾个地方!去书房忙活!!”

“......哦。”

博士双眼直勾盯着显示屏,鼻音在交叉的双手的指缝间窜出来,而他自己却继续岿然不动,头也不抬身子也不挪,可谓把敷衍二字演绎得淋漓尽致。

冗杂思绪间他仿佛听见一句似有似无的“走着瞧”,紧接着就是丁零哐啷搬凳子的声音。

他眉头微蹙,

“?!阿嚏!哎呀,哪来的粉尘?!”

刚才还沉默地宛如一座巨岩的博士,此刻正狼狈不堪地拍去沾在头顶以及键盘上的灰:

“宝,我在打字哎,你就不能待会儿再大扫除......”

麦哲伦手持鸡毛掸子,刚要对天花板的死角展开新一轮攻势。倏然听到他的抱怨,回过头扫了他一眼:

“叫你装聋作哑!我都说了你去书房,你怎么就不听!动动腿很难办吗,大少爷?”

她把短发挽了个丸子头,露出如佛龛般小巧精致的耳朵。墨绿高领毛衣配上格子花色的围裙,这任谁穿了都显得老气的组合,反而让少女多了些逾越年龄的人妻味儿。

薇恩塔见博士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,将掸子在墙上敲敲打打,好像支教杆儿似的,然后盯着博士那眯成缝的双眼,一本正经地说了:

“伏尔泰曾经说过什么来着?生命在于运动!哼哼,如果这里是极北,像你一直呆着不动弹的话,困意袭来,你打着哈欠闭上眼睛后,可就不是蹭点儿灰这么简单了……懂不懂。”

麦哲伦一边用吓唬人的语气将她的所见所闻娓娓道来,一边投入地配合自己的解说指手画脚,她自认为能平添些压迫感逼博士就范。

博士呢,左耳朵进右耳朵出,这小黎博利有多开朗他见惯了,所以在他眼中,无论麦哲伦讲得如何如何,也毫无所谓的压迫感,倒是将她的可爱放大了十几倍。

话说这呆头羽啥时候养成用极地生存法则去叨叨他人的?博士不理解,他也没在极地经历过什么生死存亡。不过为了保证能先在家里这一亩三分地里活下去,博士的情商提醒他自个,薇恩塔这妮子的话有“绝对权威性”,配合还是该配合的。

于是他顺势显现出骇人听闻的神色,到最后甚至三下五除二就从插排上扯掉笔记本的电源,然后一溜烟逃离了她的家务战场。

“喳,娘娘所言极是,是小的冒犯了,这就退下———”

看到他的窘样,麦哲伦则掩嘴偷乐,眉眼弯弯,显然是非常满意他的反应。

“这还差不多!快忙吧,早点忙完早点休息。我打扫完就去做饭,想吃什么?”

“腌海雀可以吗?”他的打趣话从里屋传出来。

“你要是真想吃,我就给你做!”她则像个烂漫的孩子那样,笑声如风铃般清脆。

香薰的芬芳逐渐弥漫进前厅后卧,为这融洽的气氛点缀上一层小幸福,相得益彰。

多年的相处让二人之间早已没有了隔阂,相处方式也变得熟络。但有趣的是,这种关系并不沉闷,甚至连稳重都算不上,打打闹闹酸甜苦辣咸一应俱全,又恰到好处地掌握分寸。

或许时间会改变很多东西,他们彼此之间的热忱是个典型的例外,这盅佳酿在你侬我侬的相处中,愈发醇烈。

不过......亦如醇酿也等待着有人揭去它的封藏,博士还未曾向麦哲伦正式许诺过海枯石烂的誓言。

他是要迈出那一步的不假,关键总觉得欠些火候。博士不是神机妙算的诸葛,他有能耐找来草船,却完全算不准自己那阵东风什么时候刮,因此连他自己心里都燥热得紧。

但他晓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,干脆也将一切托付给缘分,沉着地等待着最好的时机。

可是谁成想,这一熬就熬到了跨年夜,且看今日,天时地利人和三样他占了两样。除了天公不作美以外,辞旧迎新的彩头加上二人在世界尽端的独处———没有任何多余因素会叨扰,他认为他没有什么理由再推拖下去。机不可失,时不再来的道理,他当然是明白的很。

雪暴掩盖得住脚印与踪迹,却蒙蔽不了男人热切的、渴盼着的那颗心。在最合适的时间、最合适的地点见挚爱之人一面,光在脑海里排练一遍都足以让他充满了干劲。

跋山涉水固然辛苦,权当是取真经前,必定要渡的那九九八十一难吧。

这是一场属于他一个人的豪赌,他正无比希冀着自己能赚得盆满钵满。

行李箱拖拖沓沓,博士边往基地深处走着,边盘算自己该如何保证在她面前不笑场。

“你.....你愿意……诶?”

螺旋桨的嗡鸣声打破四周的寂寥,博士站住脚跟等了半刻,果不其然,她的一架龙腾无人机在他视野里闪亮登场,兜着圈儿打着转儿就迎了过来。

“啊,‘雪糕’!好久不见,最近过得还好吗?”

博士识出了接待者的身份,这样富有个性的别称也被赋予在每一架她持有的无人机上。她喜欢给他们取名字,算是一种独属于她的浪漫。

至于博士是怎么认出来的,他的答案八成会是“潜移默化吧,听她在家里念叨几次就知道了”。

是的,还是多亏了他那出类拔萃的记忆力,只不过,对于罗德岛的指挥官这层身份来说,把精力奢侈地耗费在这些细枝末节上,多少有点令人意外。因而他身边的一些干员也常常以此调侃他———他实在把关于她的点点滴滴记得过分清晰了。

博士听完也不反驳,总会向谈话对象温和又无奈地解释道:

“相比起帮她指正学术文章里那些......眼花缭乱的条条款款,记几个无人机的名字?洒洒水而已啦。”

这又得从何聊起呢?在他们正式交往之后,麦哲伦偷闲的坏习惯那叫一个一发不可收拾,除了普通的整理数据以外,有时候竟连负责的专业研究也会拜托他一同来做。

看似她大言不惭理所当然的,还美其名曰“你不能白拿那么多学位,总得有第二次派上用场的时候”,可实际情况是,放到她单身那阵子,无论过程再复杂,她都会一丝不苟勤勤恳恳地完成,生怕弄岔了某个重要的数据。

而自从他走近她的生活,她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,常常写着写着报告就开始双手托腮臆想联翩,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,不知过了几许光景,根本进入不了状态。

恋爱会让人变蠢吗?这个问题,大概是博士最有发言权、她最清楚谜底了。

虽然麦哲伦变成了对着空气也能傻笑的小丫头,但分内的活儿不能就这样抛下了啊。

有意思的是什么呢,让她成天想入非非的博士,却恰好有她负责的科研领域的高等学位,其知识储备更是与本人不分伯仲。

重担在前,麦哲伦的蔫儿坏的小心思有了鬼点子,于是最近这段时间,向莱茵总部呈递报告的任务竟然阴差阳错地落到了博士身上。

某天他听完她义正言辞的摸鱼宣言,哑然哂笑两声,向正缩在床上睡得半迷糊半醒的她说道:

“呵,不用把懒描述得这么清新脱俗。”

无名指轻点,论文被换到新一行,麦哲伦也随之翻了个身,嘴角挂着狡黠的弧度,用博士完全无法拒绝的撒娇口吻恳求道:

“帮帮忙嘛,你夜猫子,觉少,而且现在闲着也没事儿干。”

“好好好,那你呢?企鹅也会冬眠?”

“我......我天天雪里来霜里去的,护觉。”

博士耸了耸肩膀,顺手把一大段由他撰写的生物学识见解ctrl+v到她的报告里。

罗德岛的指挥官在给莱茵生命打白工,说出去估计能让听者惊掉下巴,博士咂着嘴,酸溜溜地吐槽道:

“人家那读书人身旁有美女都叫红袖添香,你倒好,净给我添差事儿。”

“哎呀,薇恩塔老师在你功成名就这么多年以后,仍在煞费苦心地督促你复习知识点,你应该感动到哽咽才对嘛。”

“太棒了薇恩塔老师,为表谢意,我就勉为其难屈居于‘作者’一栏,至于你的鼎鼎大名,我就打在‘导师’的后面吧。”

“你敢!!!”

荒唐,她的文章她成了导师,那不铁露馅儿了吗?

他侧头躲过她丢过来的颈枕。让不务正业的女友吃瘪,博士心情大好,哼着小曲儿点了提交,随后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,扳正自己酸痛的腰板。

他扫了一眼麦哲伦,发现她正鼓着腮帮子,目光幽怨地望着自己,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他一口吞进肚子里似的。

见此情形,博士反倒更加肆无忌惮地发出了杠铃般的笑声,然后在她不善的小眼神里,他大大方方凑到她身侧,揽住她的酥肩,让她完全枕进自己的怀中。

“所以,有个学识渊博还靠得住的男友,感觉如何?”

“呀,突然问这个......”

这家伙,话题转移得也太生硬了吧,麦哲伦撅着嘴无声地碎碎念,不过既然他示好,她索性也不纠结,只是慵倦打了个哈欠。

“那依你判断,我是该说‘多亏有你’还是‘亲爱的最棒’呢?”

她说着,用一根青葱玉指拨弄着他衬衫的纽扣,满脸都是为难状。

“后者。”博士选得不假思索。

“嗯,我为什么一点儿也不感到意外?”

此言差矣,博士心想,付出了有回报,这叫天经地义,他才不干白活。

“因为亲爱的薇恩塔小姐太了解我了,已经离不开我了,所以请乖乖地认栽吧。”

“你这讨厌鬼……总之,辛苦你啦。”

言归正题,“雪糕”见到他之后,似乎也非常兴奋,亲昵地用身子蹭了蹭他的肩膀,小引擎叽叽喳喳的,仿佛在古道心肠地嘘寒问暖。

博士情不自禁地露出微笑,真不愧是她的得意造物,这灵动的模样简直与她本人如出一辙。

于是他拍拍手,示意它停在自己身前,开始主动与它寒暄起来:

“好孩子,状态不错嘛,看来妈妈给你做的保养挺到位的。对了,她人呢?”

龙腾无人机迟疑了片刻,然后声纳拖出一段略显失落的电子声,有点像吹风机熄火的尾音。

“我猜猜,她又去补觉了?”

他摩挲着下巴,非常轻松地一语中的。无人机也上下抖了抖,仿佛在点头同意他的猜测。

“我知道了,乖,去帮我烧个洗澡水,等我放完行李就去看她。”

(小企鹅的故事还会有终篇,我正在玩命赶……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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